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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讲堂

自我心理学【自我与本我】

2023-12-5

自我心理学【自我与本我】
  在《自我与本我》(The Ego and the Id,1923)一书中,弗洛伊德提出了他的人格结构学说,开创了人格理论的新时代。分析师们将对潜意识内容的关注逐渐转移至潜意识内容被压抑的过程。Arlow和Brenner(1964)曾极力推崇人格结构理论,但治疗师则将更多的兴趣从本我转向自我,从深层的潜意识内容转向较浅层面的期待、恐惧、幻想等信息,这些信息更接近意识层面。在分析来访者的自我防御机制时,这些内容将更容易被体验到。下面将对结构理论及其相关假设进行扼要介绍,此处所涉及的复杂概念将尽量言简意赅。

   “本我”(id)是内心的原始驱动力、冲动、非理性冲突、趋-避冲突以及各种幻想。它寻求即刻满足、自我中心、遵循享乐原则。从认知角度来看,本我处于前语言期,它常通过图像和象征而表达、非逻辑、非因果,缺乏时空观念、不受生死和其他限制。弗洛伊德将这种原始的思维方式称为:“初级过程思维(primary process thought)”,常见于梦境、口误或幻想的内容中。当代神经科学家则将本我定位于大脑的杏仁核区域,即:“原始脑”,负责原始的情感活动。

  本我完全属于潜意识,但通过间接的表现(如,思维、行为、感情等)可窥见一斑。在弗洛伊德年代普遍存在这样一种观念,即现代文明人是受理性驱使的,其进化程度远胜于“次级”动物和落后文化中的那些“野蛮人”。而与之相对,弗洛伊德则强调人的动物本性,强调性冲动对人的驱使,这也正是其理论在后维多利亚时期受到抵制的原因之一。

   “自我”(ego)指一系列功能,包括适应生活刺激,或在家庭和文化的影响下,最大可能地满足本我的需要。本我与生俱来,贯穿个体一生,但在儿童期,特别在婴幼儿期,发展最为迅速(Hartmann,1958)。自我的运作则遵循现实原则,服从逻辑、时空和现实原则。属于“次级过程思维(secondary process thought)”。因此,它可协调本我欲望与现实和理论之间的关系,它可以是意识或潜意识的。意识层面的自我常常指“自己”或“我”;潜意识层面的自我也包含了防御过程,如:压抑(repression )、置换(displacement)、合理化(rationalization)、升华(sublimation)等。在当代,自我的对应功能定位于大脑前额叶皮质。

  借助人格结构理论,分析治疗师们可对某些病理性人格做出新的解释;即人们在发育过程中逐渐形成独特的自我防御,但这些防御机制在面对成年人处境时,难免会捉襟见肘或适应不良。在诊断和治疗过程中,揭示自我从深层潜意识(如,对痛苦的强烈否认)至意识层面的一系列活动规律,可以被看作是提高来访者的“观察自我”(observing ego)。

   “观察自我”是来访者自我的一部分。这部分是意识的、理性的,能识别自己感情活动的,并鉴此与治疗/咨询师结成同盟。与之对应的是“体验自我”(experiencing ego)。

   “体验自我”是治疗/咨询中来访者对治疗关系的感受和身临其境的自我部分。

   “治疗性自我分裂”(therapeutic split ego)(Sterba,1934)被视为有效治疗/咨询的必要条件。若来访者无法从旁观者角度观察自己的“直觉”和冲动情绪。那么,治疗/咨询师的首要任务便是增进这种能力。判断来访者是否具有“观察自我”的能力,已成为诊断中不可或缺的环节。原因在于,如果能帮助来访者提高观察自我的能力,来访者对一些本来看起来颇有道理的现象(自我协调性,ego syntonic),就有可能被自我识别为不通情理(自我不协调性,ego alien/ego dystonic),治疗/咨询就更容易取得进展。

  自我对于感知外界与适应现实的能力,可被称为“自我强度”(ego strength).

   “自我强度”是指个体在外界极度干扰的情况下,是否依然能够认清客观事实,而较少动用原始的防御方式(Bellak,Hurvich,& Gediman,1973)。精神分析临床经验的经年积累,使治疗/咨询师能更加敏锐地区分原始防御机制和成熟防御机制之间的差别,原始防御机制主要以回避和扭曲为特征;后者则更多体现为处境中的适应与调节(Vaillant,1992;Vaiflant,Bond,& Vaillant,1986)。

    自我心理学(Ego Psychology)的另一个临床贡献是:心理健康意味着个体不仅惯用于成熟的防御机制,而且能在不同防御间灵活转换(参阅D.Shapiro,1965)。换言之,面对不同压力时,视情况灵活应对的人,比钻牛角尖(如,不顾情形,习惯应用一种防御机制,如投射或合理化)的人更加健康。性格“刻板”(rigidity)、“性格盔甲”、“性格面具”(character armor)就是指防御机制应用的缺乏灵活性(W.Reich,1933),常常不利于精神健康。

  弗洛伊德将广义的自我(self)中起督察监察作用(尤其在道德层面)的部分命名为“超我”(superego)。(注意:弗氏以浅显易懂的本我、自我、超我,分别表示心理成分中的“它”、“我”和“凌驾于我”[参见Bettelheim,1983]。如此优雅而简洁的表达,当代极少有人可与之比肩。)

    “超我”的涵义与“良知”(conscience)类似,都从属于自我(self),奉行道德标准,惩恶[谴责未达自我(self)标准之事]扬善[激励自我self完善]。尽管听起来独占一隅,但超我仍作为自我(ego)的部分,参与自我的形成。

  弗洛伊德认为,超我多形成于俄狄浦斯期,通过认同父母的价值观而逐渐形成,但多数当代学者却将它定位于更早的时期,起源于生命之初的好坏之分。

超我、自我(ego)本同源,二者皆在意识和潜意识水平运作。

  因此,来访者对严苛的超我究竟体验成“自我协调”还是“自我不协调”,对事情的结局会产生完全不同的影响。认为自己对父亲产生恶念而是个十恶不赦之徒,还是谴责自己不该有时对父亲产生恶念,二者心理差异显著。这两人可能都存在抑郁倾向和自我攻击倾向,但前者的问题更加严重。诊断等级也不相同。超我概念的发展使临床获益颇丰。

  精神分析治疗不再局限于将潜意识内容意识化,咨询双方已能将超我的修缮纳入治疗之中。20世纪早期,多数中产阶级人士受严苛的超我熏陶,那时的治疗目标通常着眼于帮助来访者重新评估过度严格的道德标准(如,节制性欲,谴责意淫)。这并不意味着精神分析理论或是弗洛伊德本人,推崇恣情纵欲。相反,识别超我是否过度严苛有助于人们认识具备过度严格超我的人往往反其道而行之,这种人常常借故,甚至通过物质滥用将潜意识内容付诸行动。

消除过度严格的超我不会降低道德感,只会鼓励来访者更加循规蹈矩。

  同理,在帮助来访者揭示本我、促使潜意识逐渐意识化过程中所浮现出的内容,如果被来访者的超我判断为它们暴露了自己内心的堕落,那么治疗/咨询将收效甚微。

自我心理学家们笔下描述的“防御”过程与人格诊断休戚相关。正如性心理发育阶段学者们用发育阶段来诠释个体目前的障碍一样。

  我们可根据个体处理焦虑的特征性防御方式诊断其人格类型。

  Anna Freud(1936)在《自我与防御机制》一书中,一语中的地阐述了自我(ego)的主要功能:保护自身不受过度焦虑(本我焦虑)、现实烦恼(自我,ego)和愧疚念头(超我)的伤害。

  弗洛伊德最初的理论指出,焦虑是由防御(例如:压抑——潜意识的遗忘)所导致。持续压抑造成的紧张情绪始终寻求释放,这种寻求释放被个体感受为焦虑。

  之后,弗氏转向结构理论,修改了自己先前的假设,将防御视作是对焦虑的回应,防御是个体试图避免难以承受的焦虑,而采取的诸多措施之一。

  而防御措施如果无法奏效,就可能造成精神病理状态。

  无法奏效即指:尽管个体采取了常规防御措施,但焦虑依然存在;或个体用自毁性行为来掩盖焦虑所导致的窘境。